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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都说培养一个孩子，是投资，是会有回报的。”
“我觉得这更像是一场赌博，像赛马什么的，你投了钱，却很难知道结果。这匹马可能会是第一名，但同时也有可能，它连方向都跑错。”
她一只手夹着剩下一点点的烟头，另一只手在和酒杯暧昧周旋。
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”一缕烟从她身体里漏出来，一口酒好像又把它们压下去了，“在他们眼里，可能，我就像是那匹马，跑错方向的那匹。”
“不是，不是没有人关心我，你这样说话很过分。”烟头指向桌对面的人，她眼里清澈得很，“老派的那些写诗啊信啊给我看，或者是唱歌，乐器什么的。可是，你也知道的，就像我总是更喜欢自己追别人，对待追自己的人反而不太认真，比起欣赏别人的成就，我更喜欢自己造就成就。学吉他就是因为对方会弹，我也想会，共同语言什么的只是我的借口，我就想比别人厉害。”
“还有新鲜点的，送给我自己编写的游戏的，挺有意思的。或者是直接送我东西的，有人直截了当问我想要什么，也有人对自己的选择很自信；有人一送就送一大堆，到厌烦的那种程度，有人就送一点点，虽然说是精致的小玩意儿，又觉得小气。”
“唯一相同的就是，他们都让我感觉声嘶力竭，他们让我烦躁，就都淡了。对于我来说，事情发生了就不会有回头路的。”
烟灰缸里的烟灰快要漫出来了，她的烟盒也快要空了。
“行，我不抽了。”烟盒从窗台上飞出去，“别指着我，扔个烟盒而已，我们住的楼层不高，砸不出什么名堂。”
“有的居然说我善良，我自己都还没感觉到。我想来想去，是他善良，而非我。善良的人看谁都善良。”笑声把风引来了，烟灰差点爆炸开来，“我觉得我很恶毒啊。我只是坦率点，居然把他给骗了。”
“也遇到过两个女朋友，但是都没有进一步。我最早以为我会烦躁是因为男人的问题，是他们没有做好，可后来我发现是我自己。也没有很难受，我接受我自己。”
“后来？”风停了，“后来……后来，我累了。”
“就是疲倦了。就像当时十几岁的时候，大家写文章，不管写景写情，有的人总是要去堆砌词藻，虽然我也做过这样的事，但就是，看着它们，这些文字，没来由的恶心。”她乐了，“应该是我自己，我自己的问题。我喜欢更真实的东西吧，哪有人日常里也拿捏着腔调说话。文章或者人，他们从来没有变过，是我在变。”
“还记得当初学钢琴的时候，比起弹那些复杂名字的曲子，更喜欢自己乱弹；后来是吉他，写了几支歌。”目光落在墙角里，“好像就是讨厌规规矩矩的东西，但是又很享受被规矩束缚的生活，这样就……比较有秩序。”
“好啊，给你弹个。”
“想听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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